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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8章 誣陷。毒計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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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主府,苗金鳳把赫連軒和赫連雲芙給迎了進去,遠遠的一個身著赤金錦衣,外罩素白繡梅披風的男子迎出來,這男人眉眼陰邪,雖然長相懦雅,可是偏能生出一股子陰柔之氣來,還是那種讓人一看便不舒服的陰柔之感。

此人正是現下瑯琊城的管事者苗冷靖,苗冷靖一看到赫連軒,那幽暗如死灰的瞳眸一瞬間似乎活了一般的耀起亮光,反倒是對一邊的美人赫連雲芙視而不見,上前滿臉溫情笑意的望向苗冷靖。

“赫連皇子,歡迎你來瑯琊城做客,請進請進。”

苗冷靖一言落欲上前握住赫連軒的手,不過赫連軒看他的神情,眼神一閃而過的陰郁,隨之巧妙的擡手,繞開了苗冷靖的動作,領先一步往裏面走去。

“苗公子客氣了,請。”

苗冷靖有些失望,不過很快唇角是瀲瀲笑意,這麽一個俊美出眾的赫連皇子,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的,如果能與他春光一度,真是人生一大幸事。

一眾人一路往裏走去,苗金鳳望了哥哥一眼,臉色十分的難看,哥哥以往在城主府裏養了無數的男寵,這件事她不管,但是這赫連皇子可是她的,她絕對不會允許哥哥染指的,苗金鳳想著,對一側的臉色不自在的赫連雲芙開口。

“公主,請。”

赫連雲芙點了一下頭,一路進了城主府。

城主府正廳裏,赫連軒和苗冷靖分主賓而坐,兩個女人坐在下首,苗冷靖看著俊美無儔的赫連皇子,一雙眼睛不時的閃爍著光芒,心癢癢的,卻不敢亂動,這位赫連皇子可是個厲害的角色,所以要想成其好事,這件事要從長計議。

苗冷靖強行壓捺下自已的心思,望向了赫連軒:“沒想到赫連皇子大駕光臨,真是令我瑯琊城蓬蓽生輝啊。”

赫連軒周身籠罩著一股幽冷的冰霜,瞳眸淩寒,並沒有和苗冷靖客套,直截了當的開口:“苗公子,你說了出動黑甲兵攻打北辰,可是據本王所知,你所出的黑甲兵恐怕連瑯琊城的三分之一都不到,你這是什麽意思,是戲耍本皇子嗎?”

赫連軒先前派人和苗冷靖談了兩下合作的方案,苗冷靖答應了出動黑甲兵攻破北辰的邊關,可是現在據他的探子探得的消息,苗冷靖只出動了三分之一不到的黑甲軍,壓根就沒有盡全力,這樣如何攻破北辰的邊防啊,這分明是敷衍自已,既這樣他們還有合作的必要嗎?

赫連軒眼睛微微的瞇起來,一道懾人的寒光嗜血的射了出來,直射向上首的苗冷靖,苗冷靖不由得不安,急急的開口:“赫連皇子,不是我不出動黑甲軍,而是,而是?”

他有些說不下去了,好半天沒有說清楚,赫連軒有些不耐煩了,冷冷的喝問:“究竟出了什麽問題?”

“不是我不盡全力,而是沒有兵符調動不了黑甲軍,其中三分之一是本公子的人,所以能調動出來,別的人是認兵符的,但是現在兵符不見了,所以本公子沒辦法調動所有的黑甲軍。”

苗冷靖話一落,赫連軒的臉色陡沈,身子如雷霆之箭,眨眼疾射出去,手指一抓,便是五指淩厲的金鉤,直抓向苗冷靖的脖子,手下力道並不輕,殘狠異常,一抓之下苗冷靖便順不過氣來,臉色瞬間變成醬紫色,呼吸急促起來。

“赫連皇子,你,你放?”

苗金鳳一看赫連軒的狂妄霸道的神情,不但不害怕,反而滿眼的傾慕,赫連皇子真是真男人啊,這樣的男人她一定要嫁。

不過眼看著哥哥要沒氣了,苗金鳳趕快的替哥哥求情:“赫連皇子,有話好說,別動手動腳的。”

赫連軒並沒有打算殺苗冷靖,只是想教訓他一下,聽了苗金鳳的話,緩緩的收手,優雅的取了一方帕子,輕擦自已的手指,那尊貴的姿態,使得苗冷靖和苗金鳳兄妹二人著迷,苗冷靖甚至忘了先前差點死在這個男人手上了。

“赫連皇子,你放心,本公子一定會拿到兵符的,等我拿到兵符,一定出動全部的黑甲軍,攻破北辰的邊境。”

“好,我等你的消息,希望你別讓我失望。”

赫連軒說完往外走去,一邊走一邊冷冷的開口:“本皇子累了,要休息了。”

苗冷靖立刻起身走了過去,一路跟隨過去,親自安排房間讓赫軒休息,赫連雲芙也站起了身,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,看來此次來瑯琊城沒她什麽事,本來她皇兄還讓她嫁給苗冷靖,讓他全心全意的替他們西陵效力呢,現在看來人家中意的那個人不是她,而是他,呵呵,赫連雲芙眼裏是陰毒的光芒,唇角是淺淺的看好戲的笑意,一路走了出去。

瑯琊城一處僻靜的院子,南宮淩天安置了花驚羽躺下休息。

羽兒懷孕,他可不想讓她過份的勞累。

這處院子乃是他們花錢租來的,雖然不大,卻十分的安靜,他們和租房子的人說了,因為仇家想殺他們,所以便出來躲幾天。

那人沒有起疑,便把地方租給了他們。

花驚心雖然心急,但現在她有了身孕,不能過於焦慮激動,以免影響到兒子,所以南宮淩天一讓她休息,她便躺下休息了。

傍晚的時候,青竹和墨竹等人出現了,一起稟報調查到的消息。

“爺,現在瑯琊城的掌權者是苗冷靖,原是城主的一個遠房侄兒,因父母雙亡在街上乞討,所以城主便收養了他,因為苗城主經常不在城中,所以城裏的事情一般都是這位苗公子負責。”

“那苗金鳳就是苗冷靖的妹妹,現在瑯琊城的大小姐。”

南宮淩天蹙眉,那個女人算什麽大小姐,真正的大小姐是羽兒。

“另外黑甲軍攻打北辰的邊境的事情,聽說眼下攻打北辰的黑甲軍,只有城中不到三分之一的黑甲軍,其餘的黑甲軍並沒有動,那些人認兵符,或者城主,沒有兵符或者城主,他們是不會動的。”

聽到這話,南宮淩天的神色好多了,如若說黑甲軍只出動了一小部分,要想攻下北辰的邊境,恐怕不可能。

難怪赫連軒過來,也許正是因為黑甲軍只出動了三分之一的原因,所以他才會親自過來瑯琊城,只可惜兵符現在在羽兒的身上,那個什麽苗冷靖,想調動都不可能調動得了。

“眼下瑯琊城內,有兩派,一派是支持和西陵連手,出兵攻打北辰,但是另外有一派人卻不支持這件事,所以現在的瑯琊城正水深火熱呢,那些不支持攻打北辰的人都是城主的舊部,沒有城主的命令,他們不支持攻打北辰,而且一直以來瑯琊城都不摻合到別家的事情中,所以這些人不讚成苗公子的做法。”

南宮淩天沈穩的問道:“那麽這不支持的人中最有威信的是何人?”

“聽說是城主舊日的親信,瑯琊城的知府韓明,另外一人乃是黑甲軍的統領戴武戴統領。”

青竹的話一落,身後有人接了口:“你查到了瑯琊城知府韓明所住的府邸了嗎,今夜我們潛進韓明的府邸,我要見韓明一面,。”

南宮淩天和青竹回望過去,便看到花驚羽從內室走了出來。

南宮淩天看到她出來,立刻起身走過去扶了她過來坐下:“羽兒,你醒了,怎麽樣,精神還不錯吧。”

花驚羽點頭,溫柔的開口:“嗯,好多了,精神挺好的,今晚我們去韓知府的府邸走一趟吧。”

“好,”南宮淩天也同意了,眼下還不知道苗聽雪和玉傾城二人的下落,不過南宮淩天知道兩個人並沒死,因為兵符在羽兒的手上,那苗冷靖一心想拿到兵符,肯定不會殺掉苗聽雪,若是殺掉了苗前輩,他的兵符去哪裏找。

“羽兒,你別擔心,我可以肯定你爹和你娘眼下絕不會有一點的事情,因為苗冷靖還沒有拿到兵符,所以他不會殺了你爹和你娘的。”

這也算苗聽雪的造化,當日他把兵符當成賀禮送給了自個的女兒,這樣反而救了他和玉傾城一命,若是兵符一直在他的身上,那麽苗冷靖拿到兵符,早就殺掉他了,哪裏還讓他活著啊。

兩個人說定了,今晚夜探瑯琊城韓知府的府邸後,便讓人準備了吃的東西上來,眾人吃了東西後,又說了一會兒話,方悄悄的前往韓知府的府邸。

夜幕之下的瑯琊城,說不出的輝煌華麗,那些寶塔形的房子上,竟然鑲嵌了很多閃光的寶石,這些寶石在燈籠的映照下栩栩如輝,美麗而動人,饒是花驚羽,還是不免驚嘆了一會。

這瑯琊城確實很美麗,若不是爹娘出了問題,她還真想好好的玩玩呢。

一眾人悄無聲息的潛進了韓知府的府邸,還沒有來得及去找韓知府,便聽到韓府內竟然一片喊殺聲。

南宮淩天和花驚羽二人只相視了一眼,心中了然,很顯然的苗冷靖因為韓知府的阻僥,所以派了人來殺這位韓知府。

“青竹,帶人把刺客給殺了。”

青竹和墨竹二人領命,一招手領著幾名手下閃身過去,很快加入了打鬥,他們身手都很厲害,一出手便是狠招,待到他們加入進去,形勢立馬改變了,。本來處於下風的韓知府府裏的護衛,立刻占了上風,處處圍攻著那些臉上黑布巾的刺客。

黑衣刺客眼看著他們今晚沒辦法殺人,最後為首之人一揮手帶領著手下閃身便走。

最後韓家總算幸免於難,韓知府在管家的帶領下,趕過來向南宮淩天和花羽道謝。

“謝過幾位的救命之恩了。”

花驚羽望過去,發現這韓知府身材不高,身子發福,長著一張發福的娃娃臉,小眼睛,一笑連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,很有喜感。

南宮淩天報拳,沈穩的開口:“閣下就是韓明韓知府嗎?”

韓知府立刻點頭,打量了南宮淩天和花驚羽兩眼,並不認識這些人,忙沈穩的詢問:“閣下是?”

花驚羽飛快的開口:“我們有事找韓知府,不知能否換個地方說話。”

這裏是韓府公眾的場合,這座府邸裏未必沒有苗冷靖安插的手下,所以還是小心為好。

花驚羽一開口,韓明便做了一個請字,在頭前帶路,一路往韓家的正廳走去,路上,韓府一片混亂,不時有人冒出來:“老爺,那邊有人受傷了。”

“老爺,東西全都毀了。”

韓明陰沈著臉沒有理會,今天晚上的刺客事件,很明顯的是苗冷靖做出來的,不就是自已不同意苗冷靖和西陵聯手嗎,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便派了殺手來殺他,這樣的人若是日後為城主,不是瑯琊城的幸事,絕對是不幸,所以等到城主回來,他第一個便稟報城主,讓城主把這個家夥攆出瑯琊城,他們瑯琊城不歡迎這個敗類。

韓明想著,領著客人一路進了韓家的正廳,按主賓的位置坐下來。

“幾位客人要見我是有什麽事嗎?今晚各位救了我們韓家的一眾人,各位若是有什麽困難的話,我一定會盡力相幫的。”

韓明並沒有認出南宮淩天和花驚羽等人不是瑯琊城內的人。

因為他們是易容,十分平凡的人,若是恢覆本來面貌,很可能一下子便認出他們不是瑯琊城內的人,因為太過於出色的人,韓知府肯定是有印像的,但現在他並沒有認出他們來。

南宮淩天這次沒有說話,而是望向了花驚羽,花驚羽望著韓明月一字一頓的開口:“韓知府,在下之所以出現在這裏,便是要向韓知府打聽一個人?”

“誰?若是本官知道,定然會告訴夫人的。”

韓知府說完,花驚羽也不和他拐彎抹角,直截了當的說道:“城主苗聽雪。”

韓明的胖臉因為花驚羽的話,瞬間變了,身子也急急的站了起來:“閣下打聽我們城主做什麽?”

他的小眼睛竄出幽暗淩厲的幽芒,緊盯著花驚羽,猜測著此人是不是城主的仇人啊,要不然為何打探城主的下落啊。

“因為我是苗聽雪的女兒。”

花驚羽一言落,韓明懷疑自已聽錯了,她是他們城主的女兒,城主和她差不多大,她怎麽就成了城主的女兒了。

韓明笑了起來,最後一臉嚴肅的說道:“夫人,你想多了,我們城主只有四十歲左右,而且本官從來沒聽說城主有孩子,若是我們城主有孩子?”

韓明愁悵起來,若是城主有了孩子就是瑯琊城正經的大小姐,如何會輪到苗冷靖在瑯琊城耀武揚威的呢?這說起來都是因為城主喜歡一個女人的原因,城主為了那個女人一直在外面尋找,很少回瑯琊城,可是此次瑯琊城出動了黑甲軍攻打北辰,按理城主應該得到消息而趕回來,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他的消息。

韓明不由得擔心起來,城主不會在外面發生什麽事了吧。

花驚羽擡手,把臉上的易容妝卸掉,露出一張嬌媚動人的面容,膚白如雪,纖眉似柳,一雙明眸碧波一般動人的眼睛,眼神中卻是懾人的幽芒,唇上是淺淺的笑意,這笑卻是一點溫度都沒有的。

韓知府看呆了眼睛,原來這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夫人竟然是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佳人,一顰一笑莫不動人至極,最重要的是韓明看到眼前的這張面容竟然分外的熟悉,沒錯,這個女娃子竟然長得和城主有五六分的像,難道她真是城主的女兒不成。

韓明率先高興了起來,不過很快又謹慎了,這天下長得想像的人多了去,但憑長得像便想做瑯琊城的大小姐,不可能,若是別有用心的人,豈不是害了瑯琊城的人,現在瑯琊城的人,已經夠倒黴的了,本來安逸的生活,因為一個苗冷靖,變得人心惶惶的,現在又來這麽一個大小姐,指不定瑯琊城會變成什麽樣子呢。

“這位小姐,你雖然長得與我們城主有些像,但是天下像的人多了去,不知道小姐有什麽憑據。”

“憑據嗎?”花驚羽淡淡的一笑,手指一翻,一枚人面獸形的令符出現在手裏,遞到韓明的面前,韓明一看到這令符,不由得大驚失色,兵符竟然在這位小姐的手裏。

難怪苗冷靖一直找不到兵符,若是被他拿到兵符,早就調動所有的黑甲軍出城攻打北辰的邊境了。

“你?”

“這是我爹送給我的,你明白了嗎?”

花驚羽陡的沈聲,手指一翻收起了兵符,韓明認真的想了一下,最後恭敬的拜見花小姐:“下官見過大小姐。”

花驚羽點了一下頭,示意韓明坐下,臉色籠罩著一層冰霜,嗜血的開口:“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裏,是因為我爹在瑯琊城內出事了?”

“你說城主回瑯琊城了,”韓明大驚失色,城主回來了,他們怎麽一點消息都沒得到呢。

花驚羽點頭:“這就是我找韓大人的原因,我爹在瑯琊城內失蹤了。”

韓明的臉色瞬間青黑一片,眼神幽寒,隨之咬牙切齒的咒罵起來:“一定是苗冷靖那個混蛋動的手腳。”

韓明在正廳裏來回的踱步,他們一直以為城主沒有回來呢,沒想到他竟然回瑯琊城了,而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,這說明什麽,說明城主肯定遭了苗冷靖的毒手,這個狼子野心,狗心狼肺,黑心黑肺的家夥,枉城主收養了他,當年他父母雙亡,在街頭乞討,城主可憐他們兄妹二人,便領著他們進城主府,沒想到現在這家夥竟然如此喪心病狂。

“大小姐,這事下官不會坐視不管的。”

“好,”花驚羽點頭,滿意的望著韓明,叮嚀他:“我來找你是要得到你的幫助,我希望你能公開我的身份。”

只要公開了她的身份,她就可以明目仗膽的在瑯琊城內找她爹娘的下落。

可是韓明卻擔心起來:“大小姐,若是公開你的身份,那苗冷靖一定會算計到你的頭上的。”

這家夥的狼子野心誰都知道,想奪得城主之位,若是大小姐出現,她可就是苗家真正的掌權者,苗冷靖如何能容下她。

“我不擔心這個人,眼下我只想找到我爹和我娘。”

花驚羽沈穩的說道,韓明心中最後一絲疑惑放下了,能不顧自身安危而堅定的要找到城主的下落,這個人肯定是大小姐無疑了,心裏高興了起來,他一直看不順眼苗冷靖這個小人,現在大小姐出現,看他憑什麽霸占著城主的位置,只是一想到城主,韓明不由得擔心起來。

“好,明天請大小姐隨下官一起前往官衙議事廳,今晚大小姐住在下官的府邸上嗎?”

韓明請示,南宮淩天此時開口了:“不必了,眼下韓府一團混亂,我們暫時不住這裏了,明天確認了羽兒的身份後,我們可以住在城主府裏。”

“好,”韓明點頭同意了,兩幫人說定了明日一早一起進府衙。

南宮淩天和花羽驚二人一起離開了,身後的韓明一臉的欣慰,隨即想到了城主,便又滿腔憤怒,不行,他一定要通知戴武等人,城主已經回來了,但是現在竟然下落不明,很顯然的城主是被人動了手腳了,這個人不出意外肯定是苗冷靖,只是他把城主和夫人藏到什麽地方去了,他們一定要盡快的找到城主和夫人的下落。

南宮淩天和花驚羽等人出了韓府,回了先前住的地方,夜已經深了,眾人各自下去休息。

今晚可能是最後一晚安逸的日子了,明日進城主府,只怕才是真正打起精神的時候。

第二日,瑯琊城府衙正堂,端坐了不少的人,都是瑯琊城內的官員,其中苗冷靖端坐在上首,一派高高在上,就好像一個上位者,他的身側還端坐著一個光華流離的男子,男子著一襲雲錦衣,披著黑色的繡蟒披風,那黑色使得他整個充滿了陰霾冷魅之氣,一雙深黑的瞳眸懾人的幽芒,隨意的掃過瑯琊城內的官員,眸光所到之處,別人便覺得周身一層霜凍。

知府韓明首先不滿的開口:“苗公子,這是我們內部的會議,你怎麽能讓外人參加呢/”

苗冷靖皮笑肉不笑的瞄了韓明一眼,昨夜他派出去的殺手竟然沒有殺掉韓明,實在是太可惡了,這個該死的家夥,給他等著吧,等他拿到了兵符,定然要狠狠的教訓這個家夥,膽敢百般的阻撓他的計劃。

苗冷靖沒說話,他的妹妹苗金鳳卻開口了:“韓知府,這是西陵皇室的皇子赫連軒,你說話客氣點,赫連皇子可是我們瑯琊城的貴客。”

一聽到這俊美陰冷的男子竟然是西陵的赫連軒,在座的一多半官員臉色黑沈了,就是這個男人拾攛的苗冷靖出兵攻打北辰的吧,看這赫連皇子長相俊美,想怕他便是以美色誘惑了苗冷靖的吧,

這瑯琊城內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,這位苗公子最喜的便是龍陽之好,斷袖之癮,府上養了數百男寵,真正是男人中的敗類。

在座的官員有人不屑,為首的韓知府直接的起身,沈穩的說道:“不知道赫連皇子前來我們瑯琊城所謂何事?”

赫連軒優雅的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盎,懶懶的擡眉掃了一眼韓明韓知府:“本皇子是來和瑯琊城合作的。”

“合作?”韓明冷嗤,滿臉的嘲諷:“我們瑯琊城不屑與任何人合作。”

苗金鳳一聽竟然有人膽敢如此放肆,不由得大喝:“韓明,你找死,竟然如此和赫連皇子說話,信不信我們馬上讓人把你抓起來。”

韓明的一張老臉立刻青黑了,這個賤人,她算個什麽東西啊,不過是乞丐的命,現在竟然耀武揚威的,實在是太可恨了。

府衙的正堂上,兩幫人僵持住了,赫連軒像沒看到似的,只顧喝著自已的茶,瑯琊城的這些事情,他可沒有打算插手,他只關心苗冷靖能不能調動黑甲軍,攻打北辰,別的事情他一點興趣都沒有/。

苗冷靖的眼睛瞇了起來,沒想到這些老家夥竟然如此不給他臉面,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。

“來人,給我把沒事找事,不把本公子放在眼裏的韓明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子。”

府衙門外,立刻有苗冷靖的手下親信奔了進來。

正廳裏,另有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站了起來,惡狠狠的開口:“誰敢動韓大人。”此人乃是瑯琊城的統領戴武,戴武和韓明都是苗聽雪的手下親信提拔上來的,兩個人最信服的就是苗聽雪,對於這苗冷靖,還不放在眼裏,現在苗冷靖竟然想讓人把韓明拉下去打,戴武是不會同意這件事的。

“你?”苗冷靖臉色更冷,兩幫人對恃著,一觸及發的殺氣。

正在這時,門外響起了輕盈的腳步聲,一道清雅的聲音溫柔的響起來:“真是好熱鬧啊,呵呵。”

隨著說話聲,一道裊娜娉婷的身影走了進來,上身著一件淡粉的銀絲繡碧荷的短衫,下著一件白色的勾勒海水紋的長裙,逶迤飄逸,仿若出塵的明珠一般動人,再看那張臉,清麗出塵,明眸酷齒,好似一朵出水的芙蓉花,三千青絲斜斜的輕挽流雲髻,一枝鎦金鑲紅寶石的流蘇,搖搖曳曳,絹美綽艷,光彩照人。

她身側的男子也是風華絕代宛若美玉,素白的長袍,映襯得面容美如墨玉,高貴出塵,只是那一雙狹長的鳳眸漆黑冰冷,深若寒潭,隨意的掃過帶著霸道狂妄之氣,一舉手一投足,雖然慵懶卻道不盡那帝皇將相的華貴,他冷冷的掃視了正廳裏一幹看呆了眼的人,轉首間是溫柔到極致的笑容。

正廳裏,最先醒過神來的人是苗金鳳,苗金鳳看到這女子便先嫉妒了起來,再看到這出色的男子如呵護珍寶一般的呵護著身邊的女子,她不由得嫉妒得快抓狂了。

她下意識的一轉首,便看到自已傾慕的赫連皇子,此時竟然滿目心痛還有溫柔,唇角融融的笑意,這樣的神情,他從來沒有對過她,沒想到他竟然這樣看那個出現的女子,苗金鳳心中好似有火在燎燒,終於忍不住大喝了起來。

“你們是什麽人,好大的膽子,竟然私闖我瑯琊城的府衙。”

苗金鳳一喝,眾人驀然的回神,人人不好意思起來,他們竟然看呆了這一對耀眼的壁人,不過這兩個人是誰,這樣耀眼出色的人,絕對不會是瑯琊城內的人,若是是的話,他們不會不知道。

苗冷靖貪婪的光芒從南宮淩天的身上收回來,下意識的舔了舔唇,沒想到有一個出色的赫連皇子,現在竟然又來了一個出色的男人,這是老天賜給他的機會嗎?

不過眼下苗冷靖關心的是這些人從哪裏冒出來的,大喝:“你們是什麽人。”

韓明和戴武二人已經恭敬的起身走了過來,一直走到花驚羽的面前,沈穩的開口:“朝明,戴武見過大小姐。”

花驚羽點了一下頭,伸手虛撫:“兩位起來吧。”

正廳裏所有人再次呆怔住了,隨之苗金鳳尖叫起來:“韓明,戴武你們胡言亂語什麽,我才是大小姐,她是什麽東西?”

花驚羽眼神閃過鄙視,想起先前這苗金鳳差點踩死小孩子的事情,便十分的討厭這個女人,這個女人她會收拾她的,什麽東西,還當自已是個金尊玉貴的大小姐,真正是笑死人了,她得到的消息這女人就是個小乞丐,得了她爹的幫助罷了。

苗金鳳叫聲響起,在場的所有人都驚醒了過來,赫連軒的眉幾不可見的輕蹙了一下,羽兒什麽時候成了瑯琊城的大小姐了。

苗冷靖更是直接的黑了臉色,陰驁無比的開口:“荒唐,荒唐,韓月,戴武,你們竟然膽敢隨意的找個女人來冒充我義父的女兒,該死的混帳。”

苗冷靖心裏有些不安,因為他看到了花驚羽的面容有些像義父苗聽雪,難道這個女人真的是?

韓月和戴武二人望向在場的官員,沈穩的說道:“各位看大小姐像誰。”

他們二人一說話,在場的不少人望過來,只見花驚羽長得和他們的城主很像,不由得心裏嘀咕了,難道這個小姐真的是城主府的大小姐。

除了一部分擁戴苗冷靖的手下,別人倒是挺高興的。

一直以來城主沒有兒女,所以才會讓苗冷靖如此張狂,但是現在有了這大小姐,苗冷靖算個什麽東西。

苗冷靖一見正廳裏的狀況,不由得臉色變了,陰驁無比的瞪視著花驚羽,又望向韓月和戴武。

“韓月,戴武,這一定是你們想出來的詭計,是不是?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。”

此言一出,先有還相信花驚羽的那些官員,立馬有些嘀咕了,沒錯,這世上長得像的人不一定都是自已的孩子,這個女人長得像城主,未必就是大小姐啊。

韓月和戴武二人一臉鄙視的望著苗冷靖:“苗公子,你想得太多了,這位就是城主的女兒,我們瑯琊城的大小姐。”

這一次不是苗冷靖說話,而是西金鳳尖叫了:“啊啊。”

正廳裏,眾人嚇了一跳,一起望向這忽然發起神經的女人,苗金鳳尖叫著喊起來:“憑什麽啊,她是什麽大小姐啊,我才是大小姐。”

花驚羽望向苗金鳳,淡淡的笑意清淺的開口:“苗小姐應該是小乞丐,而不是什麽大小姐。”

一言揭破了苗冷靖和苗金鳳當初的身份,這層身份是兄妹兩個人的痛,沒想到現在竟然被人揭穿了生生的露出來,兄妹二人的臉青黑一片,苗金鳳瘋了似的沖了過來,便想撕咬花驚羽,她要咬死這個女人,竟然膽敢說她是小乞丐,她不是,她是瑯琊城的大小姐。

不過苗金鳳的身子沒有靠近花驚羽,便被她身側的南宮淩天的勁氣打發了出去,眼看著便要狠狠的摔死了,苗冷靖醒過神來,身子一動,迎了上去,伸手抓住了自個的妹妹,身子騰騰的後退了兩步,心口血氣往上湧。

一瞬間,他了解,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僅僅是人長得好看,而且身手也十分的了得。

苗金鳳的臉色煞白一片,剛才若不是哥哥出手,她就要被人殺死了,一剎那,苗金鳳後怕的不敢再多說一句。

府衙的正堂上,一直沒有說話的赫連軒終於緩緩的開口了:“羽兒,好久不見了。”

這一聲帶著低低的聲音帶著幾不可見壓抑的痛,現在的她比起當初在燕雲的她不知要美上多少倍,那嫵媚入骨的嬌容,是另外一個男人浸淫,為什麽那個人不是他,為了她,他可以什麽都不要,可是老天偏不讓人如願,既然如此,他要逆天,天若亡我,我亡天。

南宮淩天看著赫連軒的眼神溫柔得快掐出水來,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個的女人,心裏便窩火得很,這個死男人。

花驚羽沒說話,他便先說話了。

“原來是赫連皇子啊,真是哪裏有事哪裏有你啊。”

冷諷的話毫不客氣的響起來,這男人都能當他的面對他的女人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了,他又何必和他客氣呢/。

赫連軒看都沒看南宮淩天一眼,看一眼他就阻心。

這個男人就是他的惡夢,他怕看一眼,就控制不住的出手想收拾他,不管打得過打不過,先打了再說。

花驚羽見赫連軒一直盯著她,揚眉一笑,說不出的肆意灑脫,眉飛色舞的燦爛,看得男人眼神更是深邃。

“是好久不見了,只是沒想到赫連皇子竟然覆手遮天的在瑯琊城掀起了巨浪,我對你的認識又更上一層樓了。”

看到赫連軒變成如今這番模樣,花驚羽心裏惋惜的同時有些心疼,這個男人,曾經是她的朋友啊,怎麽就變成這樣了。

赫連軒聽了花羽的話,眼神越發的深不可測,唇角微微的抿了一下,淡淡的聲音響起來:“我記得羽兒是燕雲花將軍府的女兒,怎麽又成了瑯琊城的大小姐了?”

一言使得正堂裏的人全都驚詫了,這是怎麽回事?

苗冷靖想逮到了把柄一般的大叫起來:“好啊,你果然不是什麽大小姐,你竟然膽敢跑到我瑯琊城來搗亂,是不是因為我瑯琊城的人出兵對付北辰,所以你們燕雲國的人便想出這樣鄙卑無恥的辦法來。”

正堂裏韓月和戴武等人沒有說話,望向花驚羽,他們是知道大小姐手裏是有兵符的人,若是她真的假冒的,那麽兵符又是從哪裏來的。

花驚羽看著正堂裏虎視眈眈的一眾人,微微的嘆口氣,本來她是不想拿出兵符的,但現在這種況不拿出兵符,似乎沒辦法讓瑯琊城的人認同,雖然韓月和戴武相信她,可是還有不少別的人呢。

花驚羽手腕一翻,一枚令牌躺在她的手掌心上。

正堂裏,不少人的臉色變了,戴武也變了臉色,飛快的開口:“兵符,是城主的兵符。”

這下,連苗冷靖臉色都變了,眼神幽寒至極,他一直以為兵符在義父身上,沒想到兵符就在這小丫鬟的身上,苗冷靖貪婪的看著那兵符,大叫起來:“你竟然偷了我們瑯琊城的兵符,快點交出來。”

花驚羽手指一晃,收起了兵符,冷諷的笑起來:“苗公子,是不是這兵符不在你身上,你就認為是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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